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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458百块 于 2010-3-6 19:01 编辑
时至今日,或许人本身恐畏的事便是身处如今的落定尘埃或平和,却也要再去战战兢兢的回望以往无知散漫的年生。所有悲悯及念念不忘都被时光磨损成一张陈年唱片,塞进唱机极力张大而满怀期待的嘴里,却已然独剩继续无力的吱吱呀呀。
从过去至今至无可估量的未来,我仍在自以为信誓旦旦或想方设法铭记一些于生命之中难以忘怀的人和事,并深信不疑这必将长达此生。只是,困扰我们的因素过于应接不暇,以至于瞬间心力交瘁。
真正的年生,一直都存在于我们的过去,现在,以及无以复加的将来。
记不清是从几岁开始玩鱼的了,似乎自从有记忆开始,家中就一直是各式各样养鱼的盆盆罐罐和各式的大鱼小鱼为伴。那天听淘子兔童鞋讲他小时候养小鲶鱼的故事,不由得大为唏嘘,于是随便写了点东西,大家凑合着看吧~
D.1
小时是外婆带大的,所以童年的大部分时光都在外婆家度过。外婆家就在赣江不远处,只要站在阳台上便可以看见流动的江水。河流上游的不远处就有一个繁华的渔港,那无疑是幼时的我最爱去的地方。记忆中那个码头很大,从岸上走到河边要走下高高的防洪堤坝,大堤上建了一级一级间距很大的台阶,非常陡,再加上河水不时的涨落,台阶在水中泡得久了,便长满了绿丝绒般的水藻,非常滑腻。那些青翠的水藻,取下一缕闻一闻,鼻子里边全是河水的凉凉的清香。
下到江边,透过清澈的河水(至少那是还很清),可以看见深水中茂盛的水薀草,偶尔会有小鱼在其间探头探脑。渔港卸货的码头,有着大块大块成堆的矶石,那儿的水很缓,常常会吸引来大群大群的餐条和旁皮,在密麻的鱼群之下,往往会潜伏着几条硕大的乌鳢——猛地从水底蹿起来,张开硕大的嘴,惊得鱼群四下奔逃。
那时流行把猪肝蚯蚓或者活的泥鳅虾米穿在鱼钩上,慢慢伸进幽暗的石缝中,耐心等待,当鱼线猛地绷直时便立刻收线,就可以收获勾上的馋嘴的黄颡和鳜鱼。在那时,初春去江边用这种方法钓鱼很常见,往往天刚蒙蒙亮,岸边个几十米便可以看见用这种方法钓鱼的人,一个早上收获几条够分量的大鱼是常有的事。
春天的河边,上游经常涨水,冲下来许多水草,多半以苦草和羽毛草居多,上面还经常附着些豆娘的幼虫。在漂浮的水草堆下面,幸运的话可以发现黄豆大小的长体鳜和斑鳜幼苗,那鱼苗,只有身体中心是全黑的,头尾皆透明,不仔细看的话,极容易被误认为是河水中漂浮的小木屑。小鳜鱼十分难抓,一见岸边人影晃动便倏地窜进深水中。那时我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现在也是= =),只知道这种鱼好玩,成天守在江边,捉住了小鱼便装在岸边随手捡来的白色泡沫饭盒里,一路兴冲冲的跑回外婆家,这些可怜的小鱼,回到家基本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再加上我直接用自来水养,还不时的把小鱼捞出来玩玩,So,都死得很惨….
夏天的时候早上总会早早的被外婆叫醒去江边晨练,我自然十分喜欢,因为早上江边往往会有鱼市——渔民们撑着各自的船,早早的来到江边,从船舱中将捕到的鲜活的河鱼置放在岸边,共早起晨练和来江边游泳的人购买。他们将于一字排开,大鱼装在盆子里,小鱼直接堆成一堆,这正中了我的下怀,当时矮小的我总是兴奋地穿梭在大人们间,如痴如醉的看着不同的鱼,然后又在外婆买鱼的时候,兴奋地捎带上几条自己相中的鱼。
挑来的鱼,一般都是些条纹危(原来我一直以为是小黄颡….= =),点面副沙鳅,小鲶鱼,旁皮之类,还有一次弄到了几只怀着满腹都是黄豆大的小螃蟹的大螃蟹…每次回到家,我便迅速的向那个洗干净的原本装白猫洗衣粉的罐子里迫不及待的装满自来水,在一股脑将鱼全部倒进去,不过还是因为空间小密度大的缘故,就算弄来的是泥鳅,也没能有养活超过三天的记录。
夏天傍晚去江边。在矶石上会爬满成群的水虿,静静地等待蜕变,羽翼刚舒展的的蜻蜓极易捕捉,而且因为数量多的缘故,引来了许多燕子和孩子,叽叽喳喳的追着蜻蜓。如今,这一幕早已没了,也许在某个傍晚,还会有水虿的出现,不过却没了兴奋的孩子,和可爱的燕子了。
6岁前被母亲从外婆那接走。临走时,外婆还像往常一样,在厨房洗漱,我对着外婆的背影说:“阿婆,我走了。”
“嗯,小让,去吧”
“阿婆再见!”
“嗯,去吧”
我从她的背后探头窥望,阿婆在哭。
河边的公路上车还很少,路边有着大簇大簇明亮的小花,在街道的拐角处,我回过头。
是阿婆佝偻的背影。
“阿婆再见!”
外婆只是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
如今,那里的鱼市早就没有了,江水也不再清澈,清新的水藻被污浊的淤泥覆盖,再也没了大鱼追小鱼的情景,没了蜻蜓飞舞在暮光中的情景,没了外婆的笑,和她熟悉的呼唤。
第一段完,第二段部分见下.... |